Wernerfelt (1984)的論文開資源基礎觀點(Resource-based view)的先河,但一如其他先知都是孤單的,十年之間資源基礎觀點仍在產業組織理論(Industrial Organization)的光芒綻放中顯得黯淡無光。Michael Porter的影響力直到1990年代才逐漸衰退。Wernerelft (1994)自嘲式地回顧了十年慘淡的學術論文引用數量,卻在那個風起雲湧的時代見證了學術工作的前瞻性,自Barney (1991)的論文出刊後,資源基礎觀點井噴式的發展使得過去四分之一世紀的策略理論都環繞著「資源」這個主題。
二十年前Teece et al., (1997)所提出的動態能力論點,這些年間也受到少數引用,但並未引發太多關注。知識基礎(Knowledge-based)或能力基礎(Capability-based)的策略文獻均可被視為資源基礎觀點的分支,整體相關學術文獻堪稱大宗,雖然快速變遷的外部環境對於內部組織能力的挑戰越來越大,動態能力亦可歸於此類,但一直不是一個熱門的學術研究領域,顯示了操作性對理論或實務,都是個障礙。
動態能力有另一個不甚明確的操作定義:策略彈性(Strategic flexibility),解釋了,還是不能明白,這個定義就淪為套套邏輯(Tautology),對於學術研究或是實務操作都不容易產出貢獻。一般被理解為計畫的策略,當代實務已很難出現中、長程的規劃;「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古諺至今仍是欠缺中長期視野的警語。因此,「一面開車、一面換輪胎」雖在駕駛行為中不可能出現,卻在經營實務中是每天都面臨的糾結兩難。因為計畫趕不上變化,因此,經常修正的規畫和執行,變與不變、規畫與執行的雙重壓力中形成了雙迴圈,效率較高的廠商就會成為贏家。
為了因應「策略彈性」的需求,一體兩面的動態能力在機敏(Agility)與復原(Resilience)的概念中,彷彿看見了策略管理中的具體成像。機敏(Agility),起源的理論偏重在解決軟體工程實踐上的困擾,但若將軟體定義的流程納入機敏的應用範圍時,充滿著想像的空間,因為軟體的根本扣合每個決策循環的「If….Then….」,若決策的邏輯循環能在軟體工程上找到彈性,由軟體控制的實體世界似乎也出現彈性的空間,無論是組織流程中的規範(Regulation)或常軌(Routine),若在線上對線下的新增空間中有效鏈結,不僅能提升效率,也有可能提升彈性,促使組織的動態能力提升。
追求組織動態能力的提升,並無一套放諸四海皆準的制式方法或工具,而是如管理手法的PDCA循環,重點放在因應外部環境(特別是市場變動)的持續改善。部份能沈澱的共通原則及予以結構化,這些標準化的模組越精密,流程關節能產生的動作就越精緻,因而,由軟體定義(Software-defined)的組織流程就越能因應變動所需的彈性。為了提升動態能力,組織管理的專家必須有效結合軟體工程,在各種系統的設計上為執行面創造彈性空間。而軟體定義的動態能力(或由此發揮的策略彈性)有望在雲端服務上發揮更強大的威力。
軟體定義的快速發展,影響力在複雜的經營環境中蔓延開來。其中,SOA(Service Oriented Architecture)是以服務為導向的系統架構,固然已廣為人知,卻在對應商業營運、組織變革與策略調整上的實踐,仍有待從資訊管理的人員擴及全員參與的資訊管理。過去,產、銷、人、發、財的專業職能分工,造就了二十世紀組織的效率,卻也阻礙了發展二十一世紀組織的敏捷力與復原力,因此跨領域成為當代最重要的追求。若以數據這個未來最重要的經濟要素為核心建構服務系統,所有的管理職能均將收斂在資訊管理的平台上,因此,管理學院都得要更名為「資訊管理學院」。
SOA的目的不是持續擴張資訊系統,而是提高日漸繁複的資訊系統間的「可交互性」,當傳統系統日漸複雜,疊床架屋的問題有待可交互作用的系統發揮向上提升的功能解決,而非彼此制肘、難以運作。線上的系統與線下的行為之間的關係亦然,互聯網激發了許多新型態的商業與社會應用,加上物聯網的商機大爆發,眾所矚目的數據經濟固然令人期待開拓出帶動產業與社會蓬勃發展的契機,但目前各種系統的整合如何運用新的架構,以服務為導向的理念,實現數據、虛實、組織、人才之間的協同運營,是所有企業最重要的課題,也是建構動態能力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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